• 介绍 首页

    爱后即焚

  • 阅读设置
    爱后即焚 第42节
      “操!”
      他怒不可遏,气得理智顿失,一拳砸出去,仪表盘“嚓”地裂开一道大缝。
      右手没戴手套,指节当时就冒出血。
      但他管都没管,看也不看,长腿一甩跨下车,边摘头盔边气势汹汹地走到打头那辆越野车前,活像一只要喷火的暴暴龙,枪都掏了出来:“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别你爷爷的车!给老子滚出来!”
      “我。”
      车内话音刚落,游弋的火气降下一半。
      等车门打开,他只感觉一股冷风从头吹到脚,将他满身狂躁吹了个透。
      暴暴龙瞬间变成小鸡仔。
      即便只有一个字,即便轻得不能再轻,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那人没有下车,他都不敢抬头。
      胸腔里怦怦狂跳,视线飘忽乱颤,手脚冒汗,慌乱到极点。
      “把头抬起来。”
      不容违抗的几个字。
      游弋深吸一口气,潮热的视线从下往上,先是看到一双纤尘不染的皮鞋,黑亮的鞋面透出一股让人小腹发热的威严和性感。
      紧接着是一截露出裤管的黑色袜子,踝骨突出明显的轮廓,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随意地弯曲着,大腿部分的肌肉将布料撑得鼓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搁在膝盖上。
      “你让谁滚出来?”
      梁宵严盯着他圆乎乎的后脑勺。
      两个保镖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上前,正是游弋狂追不放的杀手,“梁先生,这人怎么办?”
      “问你们少爷,他要的人。”
      游弋双腿一软,恨不得当场跪下。
      小命不保!
      第21章 算账
      问谁?问他?
      问他个唐老鸭!
      他正在脑子里撰写自己的一百种死法呢。
      怪不得这十几辆车他一辆都没见过,怕是当年哥哥在山里考察遇上泥石流都没拿出这个阵仗。
      游弋心慌慌,吓得腿肚子转筋。
      不过哥哥说他是少爷,他又有点甜蜜蜜。
      就这样慌一阵甜一阵,水深火热地过了半分钟。
      梁宵严:“哑巴了?”
      “啊、啊?”他仓惶地抬起头,“哥说什么?”
      “问你这人怎么办?”小飞指着昏迷的杀手问,“要杀要剐你给个指示啊,少爷。”
      游弋发起愁来。
      这人绝对不能带回家,不然全露馅。
      但自己现在又没办法带他走。
      “我打个电话。”
      他斟酌几秒后,拨通个号码。
      没多会儿,万万那辆小破车颤颤巍巍地从两排越野的夹缝里钻了出来。
      梁宵严和小飞还有一众保镖全都看向他。
      万万顶着这样的目光压迫,打开车门差点扑通跪下。
      “小弋哥,这咋回事啊……”
      “我俩要死翘翘了吗?”
      游弋确实要翘了,但他暂时不用翘。
      “你把这人抬到车上去。”
      “抬上去然后怎么办?”万万眨着无辜的眼睛问。
      “先关他两天,禁食水,拿一块黑布蒙住眼,不准他见光,不准和他讲话,不管他求你还是骂你,一声别吭,等他崩溃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咦~这样人会疯掉吧?”
      万万想想都头皮发麻。
      “两天不至于。”游弋保证。
      “哎?你怎么知道两天不至于?”
      游弋一僵,眼神躲闪了一下。
      梁宵严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万万奇怪:“小弋哥你怎么对这些整人的招数这么熟?”
      “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滚!”
      游弋恨不得一棍敲晕他。
      万万悻悻地爬上车,小飞帮他把人抬到后座。
      游弋怎么看怎么不放心,怕万万一个人整不了。
      “要不我跟他一起——”
      “小飞。”梁宵严说,“你帮他把人运回去,不该问的别问。”
      “得。”小飞大喇喇坐上副驾,带着一身灼热的纯雄性动物的气息,万万不自在地缩了缩。
      他们的车先走了,那两排越野紧随其后。
      只有梁宵严的车迟迟未开。
      他从始至终都没下来。
      从游弋失联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
      梁宵严打了上百通电话,吃了三次药,调出了酒吧附近所有监控,搜遍了市中心全部车道。
      终于找到游弋时,对方差点连摩托带人一起卷进卡车轮子里。
      那一刻,他连掐死游弋的心都有了。
      先杀了他,再自杀。
      死了一了百了,总好过这样给一颗甜枣就抽一巴掌的酷刑。
      夜色黑透时,天空像一面深海。
      长街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
      积蓄很久的雨还没落下来,天上连云藏雾,一颗星星都没有。
      他们停在这条路中间,司机离得很远。
      游弋抱着自己的头盔站在哥哥面前,出门时梳得好好的头发,现在一缕一缕地贴在脸旁。血和汗水腻在一起,脏得和花猫没两样。
      他两只手还在颤,疾冲的后坐力太大,震得他肩膀发麻。
      一只手上指关节全破了,往外冒血,另一只手的手套被磨凸一层,露出里面渗血的掌根。
      第一次在哥哥面前伤成这样,他连个声都不敢出。
      臊眉耷眼地想要钻进车里,把自己藏起来。
      但梁宵严坐在外侧,并没有往里挪的意思。
      “哥哥,让我上一下。”
      他小声请求。
      梁宵严理都没理。
      他扁扁嘴,拖着疼痛的身体绕到右侧去,一拉车门,关着的。
      又去拉副驾,还是关着的。
      他意识到什么,急得团团转,赶紧从前头绕回来,白着一张小脸,眼睛湿成两个小红圈,鼻尖上全是汗珠子,可怜巴巴地向前探头,甚至想从哥哥腿上爬过去。
      梁宵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轻轻扯开。
      “蛮蛮。”
      游弋浑身一震。
      那一刻,心腔里的血液引发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眼泪奔涌而出,他连忙低头。
      可泪水比心跳还要响,藏也藏不住。
      它们一滴滴砸到地上,像一堆小圆铁片砸到地上。
      “……嗯?”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回答这一声。
      梁宵严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来追求我的,你是来折磨我的,对不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