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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劣(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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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过的关系
      环城道临着雾山,山道之前拓宽过一回,平整蜿蜒。政府没有明文禁止摩托车跑山,所以隔叁差五这里就会聚集一群机车。
      周礼把玩着朴悯的头盔,护颚处有一只狮子的纹路,这是他们车队的标志。方成靖滔滔不绝的介绍,车队名字叫brave,成员大多是些长京上流的少爷。
      譬如方成靖就是大法官的独子,文昌是文首相的孙子。
      朴悯换了辆崭新的摩托车,车体全黑,线条流畅,很是威风。据说这辆黑豹是摩托届的劳斯莱斯,双翼梁车架下,搭载了一具1.8L水平对置六缸发动机,排量就是王道。
      “悯哥儿,你换了新车还调用我的道奇?”方成靖刚才替朴悯把黑豹骑来,过足了瘾。
      朴悯剜了他一眼:“你的车离得最近。”
      月季撑在朴悯腰间,双手探进他口袋里摸了摸,空落落什么也没有。一行人不由分说拉她过来跑山,偏偏周礼还围着摩托车馋得搓手。
      “我能试试吗?”周礼眼睛都看直了。
      “行啊。”朴悯隔着口袋捉住月季的手,偏头看她,“成靖你坐后面,车给他试试。”
      方成靖不乐意:“哈?”
      周礼脸皮厚,眼疾手快爬上了那辆道奇,惹得方成靖翻白眼。
      几辆摩托车唰唰冲了出去,只剩下朴悯这辆黑豹还待在原地,他悠哉的支起一条腿,摩挲着月季玉脂似的手腕。
      “你怎么还敢飙车?不怕外公知道吗?”月季戳他后腰。
      朴悯陡然绷直身子,车子晃动一下,月季坐不稳,直接扑到他背上。朴悯眼底透出些无奈,反手托住她:“啰嗦。”
      他点火挂挡一气呵成,黑豹也顺着山道漂移而去。两旁是遮天蔽日的高树,有绿荫伸出半截,山道上氤氲着冷意。
      不远处就是这条山路的第一道弯,黑豹突然减下速度,朴悯脚蹬内侧踏板,车体开始倾斜。月季搂紧他,胸前两团柔软贴在他单薄的衬衫上。
      没一会儿,他猛地踩下油门,同时卸除踏板上的荷载,重心一转,黑豹轻松跃过弯道。
      引擎声嗡嗡的响,月季微眯起眼,这辆车车身比之前两辆都要沉重,冲劲大速度更快。
      果然朴悯很快就追上了周礼和方成靖,拐过两个弯道,就彻底见不到其他人的踪影。头顶的太阳被榕树遮挡,赤金色光影时隐时现,像是某场浪漫的电影片段。
      山道中段会经过一湾不知名的水潭,潭水清澈。他们习惯把这里当作终点,黑豹率先到达这里,尾部的进气管滚烫。
      一旁的榕树上似有鸟兽,被刚刚轮胎打磨出来的巨响惊扰,纷纷振翅高飞。月季凝神,从后座跳下来。
      朴悯摘下头盔,倏地拽住她的手腕,收紧到怀里,月季挑眉见他眼底闪过亢奋的笑意。
      朴悯低头抿过她唇瓣,舌尖轻巧的撬开贝齿,钻进月季口中。她脑袋昏昏的,刚才被山风吹懵了,软绵绵靠在他胸口。
      他卷住月季的舌头,双手横过她腰间向上一托,月季被提起来,又侧身坐到黑豹上。
      朴悯轻咬住她的下唇,慢慢碾磨,口腔里皆是他炙热的气息。这个热吻绵长,月季只觉得小腹情不自禁抽动,她湿了。
      耳边又响起一阵阵摩托车刺耳的嗡鸣,周礼他们也到了终点。方成靖瞧见黑豹前缠绵的两人,放肆的吹起口哨。
      月季微睁开眼推他,两人喘息着分开,唇角挂着一丝晶莹。月季瘫在朴悯肩头,不去理他们,周礼见状表情复杂。
      水潭附近有个简易的木屋,门口摆着长桌长椅,倒是很适合野外烧烤。木屋大门紧锁,只见方成靖一脚踹开大门。
      月季愣怔:“要报警吗?”
      朴悯笑眼看她:“这屋子是他的。”
      “嫂子,见怪不怪,我忘带钥匙了。”方成靖拿了饮料出来分。
      月季睨他:“谁是你嫂子。”
      她说着扭头就走,拉开和他们的距离,朴悯轻笑着和车队的几个少爷坐到长椅边。潭水底部都是碎石,月季踢开脚边一块滚圆的鹅卵石。
      周礼跟了上去:“他就是你小舅吧?”
      “嗯。”月季喉头短促一震,应了声。
      “你们什么关系?我看着不对劲啊。”
      月季哼笑,那可太不对劲了,她沿着潭水边缘走了两步:“搞过的关系。”
      言简意赅,周礼听了蹙眉:“那他岂不是知道你是——”
      假的两个字他没说出口。
      “他不知道。”月季蹲下来,指尖在潭水中拨弄。
      “奇了怪了,我看他对你的态度不像是炮友,倒像是来真的。”
      月季闻言一顿,忍不住回头。
      朴悯正躺在长椅上,双腿架着桌子,姿态猖狂,眼眸却紧紧粘着她。撞上她投来的视线,微挑起半边眉毛,浮起笑意。
      *
      深夜,The red大厅挤满了痴缠的男女。
      一行人没要楼上的包间,就在一楼角落寻了块地方。朴悯吞下半杯伏特加,侧身靠着沙发背,朝月季贴近了点。
      方成靖站在桌子外圈给大家调酒,菠萝汁、威士忌、苦精一样样被他甩进杯中,动作确实花。月季看得笑出声,他把调好的酒倒进玻璃杯:“今晚第一杯,肯定是请月季喝。”
      杯中盛满一杯琥珀色酒液,月季凑过去嘬了口,立刻呛得鼻子眼泪往外流,度数太高。她站起身就往洗手间跑,方成靖在身后取笑她酒量。
      月季暗道,她在摩纳哥大小酒吧鬼混的时候,他方成靖还不知道在哪呢!
      洗手台上灯光打得强,月季对着镜子往脸上扑粉,外面的音乐震耳欲聋,她嫌吵抬脚关了洗手间大门。大门刚合上,月季就听到隔间里幽幽传来哭腔,声音不大,刚才掩盖在音乐中听不见。
      这下子她有些手足无措了,好像一不小心打扰到别人。
      隔间里的人似乎也感受到音乐声骤小,于是推门出来,是个留着长发的女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她擦干眼泪垂着头匆匆跑开。
      月季补好妆,一踏进拥挤的人潮,就注意到楼梯上多了个眼熟的人。
      定睛一看却是段北封,他身旁跟着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是和沉均晗交易过的郑部长。
      段北封欠身让那两人先上楼,又歪头朝下面招招手,刚刚那个女孩子走上前。段北封盯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凌厉,月季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垂头思忖片刻,再抬眸就不见了人影,月季鬼使神差的避开人流朝楼上去。
      楼上包间不少,走廊灯火暧昧。地面铺了层毯子,走上去脚步发软,尽头处的包间大门虚掩着。月季还没走近,一个男人就从门里钻了出来,正是郑部长,看样子他喝了不少。
      郑部长看到月季,跌跌撞撞朝她走过去:“怎么这么慢,段总就是这么教人的吗?”
      说着扯住月季的手就把她往包间里拽,月季力道不如他,朝前栽了几步。离得近了,她听见包间里一片莺莺燕燕,知道没好事。
      于是,死死攀住门沿:“你认错人了!”
      她手心里冒出虚汗,十分后悔一个人跑上来。
      正僵持着,一只大手搭上月季的肩膀,不动声色掰开郑部长的手。
      段北封脸上挂着笑,眉眼却锋利凛冽:“郑部长,这是我女朋友。”
      ————
      让我看看,是谁对我女走心了?
      哦——(拉长语气)有好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