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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别睡了,起来生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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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重逢,变成女人了!
      元姝苑。
      “我的六公主啊,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冻坏了可算你的啊!”
      宫女白茯在外守夜,正打盹,听得身后传来开门声,转身一看,当即没了瞌睡。
      站在门口的小姑娘着一身洗得发黄的里衣。
      衣裳有些偏大,挂在那小身板上略显空荡,单薄的身子如田间野草,好似风一吹就要倒。
      那张巴掌大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此时如两颗黑葡萄,挺翘的琼鼻下唇色偏紫,不难看出是被冻着的。
      白茯担心她冻坏,起来抓住她的手就往屋里走,“那些个狗娘养的,连两块黑炭都要克扣咱们的,回头……”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动,白茯回过头看去,“怎么了?”
      她的疑问没得到回答。
      白茯以为她睡懵了,又或者真冻出问题了,便蹲到她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夙雪姝,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夙珝。
      夙珝的确睡得有些发昏,他是被冻醒的。
      长这么大头一回冷醒,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忍了会儿后好像更冷了。
      迷迷糊糊爬起来,身处的地方再次让他以为在梦里,可这会儿从地上传来的寒气却让他醒了神。
      “公主?”白茯看着“她”,眼里透着一丝担忧。
      “你别吓奴婢啊主子,”白茯边说边在“她”眼前晃手,以为真撞脏东西了。
      夙珝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更不喜欢被陌生人碰。
      他拂开了白茯的手,踩着冰冷的地抖着牙一边走过去往床上爬一边整理眼前的一切。
      片刻后,他选择继续躺下,并用被子捂住头。
      嗯,他现在在做梦,睡醒了就好了。
      白茯瞧着自家主子的举动又摸不着头脑又担心,趴到床前问:“公主,你到底哪不舒服跟奴婢说,奴婢去请太医。”
      夙珝本来想继续催眠自己,结果旁边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提醒他这不是梦,是事实。
      “闭嘴,”夙珝掀开被子一记冷眼过去。
      他本不是易怒的人,在他看来,生气是件麻烦的事。
      然长期征战沙场的他身上本就带着一股让人敬畏的杀伐感,即便如今这身子不是他的,这一眼也如寒冰箭一般瞧得白茯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公主……”
      夙珝没心思搭理她,只瞧着眼前又小又粗糙的“鸡爪子”蹙紧俊眉。
      他变成女人了。
      一个生活贫苦还没怎么发育的小女人,而且,还是公主。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变成了他的侄孙女。
      何等荒谬。
      昨晚不到戌时开始睡,辰时起来用完膳吃了药继续睡,错过午膳申时方醒,不到戌时又睡下了,他着实找不到变成此时这般模样的缘由。
      白茯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尚未从方才那眼神的震慑中回过神来,记忆中的主子从未那般瞧过她。
      夙珝想不明白索性不作多想,放下手斜眸瞥向地上的人,“起吧。”
      白茯微惊,赶紧着爬起来,“公主,没事吧?”
      夙珝闻声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无力摆了摆手,将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潮湿的霉味儿让他刚进去又出来了,“有吃的么?”
      他平躺在床上,被子下的一只手抚着肚子,入手的几根排骨让他再次皱起眉。
      这身子还真是弱得可以,跟他健壮的身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弄得他都没心思去管这张脸是如何模样了。
      他还不知道这皇宫里有日子这般清苦的,原来住在皇宫的人可以这么穷这么瘦?
      白茯不知其想,当“她”是饿出了脾气,便道:“长公主今晚设宴,白芪说剩得不少,估计还有没动的,奴婢这就去瞧瞧。”
      说完,她便要出去。
      剩……剩的???!
      夙珝盯着她的背影,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堂堂昭王,现在竟然沦落到吃残羹剩饭的地步了?
      “等等,”夙珝及时将人喊住。
      白茯听声转身,就听自家主子说道:“给我两个馒头就好,我不吃剩饭,还有,太冷了。”
      白茯听了这话心疼得不行,可惜她们没办法,条件就这样。
      想了想,白茯笑着说:“公主稍等,奴婢这就去拿被子。”
      夙珝听了心想,有被子不早拿出来,冻死他了。
      一会儿功夫白茯去而复返,夙珝瞧着她拿的“被子”有些傻眼。
      说是被子,实则是白茯自己睡觉时用的,跟她家主子的比起来压根儿就没差。
      夙珝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索性蜷起身子把整个人包了起来。
      白茯当“她”又睡了,便放轻脚步出去拿馒头去了。
      白茯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嗜睡的夙珝头一回在“床上”没有睡意。
      雪姝到的时候院子里正没有人,像她这种地方外面自然也不会有人把守。
      正纳闷着里面会是个什么情况,喜贵便在一旁说:“王爷,六公主许是安歇了。”
      雪姝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般作为有所不妥,但情况特殊,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喜贵好奇自家王爷何时对元姝苑这般熟悉了,但看主子的表情,他没敢把这话问出口。
      来到寝屋门外,雪姝没心思感慨怀念,确定屋外没人后对喜贵说:“你就在这候着。”
      说完,未等喜贵回话便撩袍而去。
      “吱……呀……”
      破旧的老木门发出痛苦的残喘,桌上的如豆火苗险些熄了。
      雪姝面上看似冷静,实则手上却捏了一把汗,视线在进门后便被床上那一团给吸住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种可能,自觉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想此时反倒有些没主意。
      她绷着神经一步、一步靠近床,最后站立在床前,桌上的烛火拉长了她映在墙上的影子。
      屋内静得可怕,雪姝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看着床上那一团缓缓伸手……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被子时,一只手突然从里面伸了出来,且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雪姝未反应,对方一个利落的半空旋身直接一脚往她后颈处踹,隐约中看到的那双眼里带着刺骨的杀意。
      雪姝一惊,凭本能快速俯身躲过,被捉住的那只手腕猛地一翻反客为主。
      可惜她刚占了这具身子,还不习惯用这身体来进行攻击,眨眼的功夫就被人压在身下掐住了脖子,力道大得她这次没能挣脱开。
      然而等两人都停下来时,互相都愣住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雪姝看着身上的“自己”一言难尽。
      在“她自己”一动手时她就知道芯子换人了,但那种冰冷的仿佛带着血腥味的杀意还是她头一次从自己那双眼睛里看到。
      “昭王?”雪姝吞了口唾沫,试探性地喊了声。
      她的猜想……
      夙珝未松手,也丝毫不在意他现在正骑在“自己”身上,只用那双澄澈的眸子盯着雪姝。
      然后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