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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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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歇 第133节
      显然是要攥着那点杞人忧天的智商来找他谈判了。
      段宵侧眸,示意她说。
      夏仰咽了咽喉咙:“如果这是交易,我能有什么好处?”
      他微挑眉:“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承诺。把昨晚的视频删掉…”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分认真,“还有,等我下了这艘船,别人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要怎么和你男朋友解释?”段宵恶意满满,“毕竟,这么久不回去。”
      夏仰根本不想对他澄清自己和骆星朗的关系,愤愤道:“我放假了,就当旅游。”
      他勾唇:“好啊,那祝我们彼此都能玩开心。”
      那一小块哈密瓜递到她嘴边上。
      几乎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就往她嘴里塞。
      夏仰被迫囫囵嚼着,皱着脸瞪他:“再加一条,不要喂我吃我不喜欢的东西!”
      “不喜欢吃密瓜?”段宵眄她,“以前怎么没这毛病。”
      她转过脸,才不想和他回忆往昔,淡淡地说一句:“人是会变的。”
      说不上这算不算随遇而安,但这种协商已经是夏仰在目前的处境下,能争取到的最大权益。
      她不是没听过一些有钱人的少爷玩得多花、多肆无忌惮,只能抱着段宵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的希望。
      是她招惹错人在先,那她就先平等地和他谈条件。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解决问题。
      夏仰无比期待这一周能过得快一点。
      等舞台上的那出戏演到一半,她才发现上面的表演者是谁。
      这是一出《赵氏孤儿》的古典舞剧,群演们估计是省里的哪个舞团,跳得还行。
      但拉高了整场舞剧水平的主演居然是她的师哥:伍新怿。
      两人在夏仰大四时就相识,如今同在中歌舞剧院各自担任男、女首席。
      但伍新怿在舞蹈界的份量远高于她。
      不仅是从阅历辈份,还是公认获奖的荣誉来说,伍新怿都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国际舞蹈家。
      夏仰不禁纳闷:“为什么师哥会来这…”
      段宵偏头:“你认识的?”
      他不赏舞,也不关注舞界传奇。
      不过是投其所好才陪她来看。
      “伍师哥很厉害,和我在同一个事业单位,这几年也不接私活的。”夏仰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男人的表演,疑惑,“你请的?”
      他用看傻子的视线看着她,反问:“我闲到管这种事?”
      坐上这艘邮轮的不一定多有钱,船票也就30来万一张。
      但能升舱住楼顶豪华舱房的都要进行至少9位数的资产审核。就算不是有钱人,也得是小有名气的名人。
      因而邮轮上的管家也是大型团队。在决定航行之前,自然会有人妥善安排好每一层娱乐设施的活动。
      夏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调,猜测道:“那他是…来这里玩吗?”
      “你就这么关注他?”
      “师哥是我们这行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这两年都没什么活动了,他身体不太好。”
      “嗤。”段宵突然笑了下,“我有点印象了,这人是住顶楼的。”
      “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问:“你说这人身体不好?”
      “是啊。”夏仰有点心疼地看着台上,“他脚伤在舞台上复发过两次,可能是害怕再出错,所以宁愿来这里表演也不愿意登上正式的大型舞台…其实他大可不必把这些看得这么重要,他一直是大家都佩服、敬重的前辈。”
      段宵看着她那表情,不轻不重地哧了声。
      夏仰懒得再说,也没指望他能理解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还有五分钟结束这场表演时,仇助理出现在他们身侧,向夏仰递上一份房卡。
      “邮轮上消费记账的方式是这张卡,也只有这张房卡能通往顶楼电梯。”仇助微微俯身,低声道,“换洗衣物都已经备在房里。”
      夏仰瞥了眼房号,是刚才那一间。
      她本应该对仇助理也没有好脸色,毕竟在上船之前,他明知道段宵不会让她走,却没有提示一句。
      但人各司其职,他也有他的难处。
      因此夏仰还是理解地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
      才说完,段宵就拉过她手腕把人从这里扯走了。
      他往私人电梯口走,是回到顶楼的路。
      夏仰不解,看了眼挂壁钟的时针停在10点那,讷讷道:“还早啊…”
      电梯里的暖光灯打在段宵的立挺肩身上,衬的他五官轮廓在半暗半昏里更加鲜明。侵略感意味不减,还多了几分冷厉。
      他瞳色漆黑,淡声:“快进入公海领域了,下层船舱会乱一阵。”
      “为什么?”
      他哂笑:“因为人性是这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你一直生活在秩序井然的社会里,试过片刻放纵吗?”
      夏仰听得有点懵。
      但又有点似懂非懂地抿直了唇线。
      公海是没有法律、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管制的一段海域。什么都能被允许发生,也不会被追责。
      就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无人区,恐怖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没有社会体系的监管约束,犯罪都不需要作案动机。
      握着的那只手心渐凉,仿佛还在出汗。
      段宵瞧她一眼:“国际邮轮的安保都有配枪,你怕什么?”
      夏仰低眸:“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这些。”
      把人从原来安分守己的认知里剥离出来,本就是件残忍的事。
      进房间还没一分钟,就有两个服务员敲门提供夜床服务,主要是帮他们调节睡前的房间温度和灯光。
      夏仰自然巴不得她们待久一点,瞥了好几眼在书桌那看电脑的段宵。
      楼下的动静究竟是暴动还是躁动,她也不清楚。但顶层人的牌局还在继续打着,筹码一个比一个大,丝毫不受影响。
      等人走后,她慢吞吞地把门关上。
      看了眼没多少电的手机,她踟蹰不前:“充电器有吗?我怕我妹妹担心我不在家。”
      段宵正接起一通电话,望过来:“床头柜里找。”
      夏仰本来还想问网络密码,见他有事要办又把话收回去。好在刚拉开柜子,就发现wi-fi密码和信号器都在里面。
      她心虚地看了眼书桌那,偷偷摸摸地输入密码连上网。
      先给温云渺发了一条自己出来玩的消息,想让她别担心,可是信息那的圆圈转了半天还在转。
      公海区域的信号实在太差。
      不仅是她放弃了,段宵那边也挂了电话。
      “夏仰,过来。”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机,忐忑起身。
      段宵打开了弧形阳台的玻璃门,咸潮的海风刮进来。楼下的狂欢声也同样喧嚣,好像新年倒计时般热闹。
      夏仰身上还穿着他的那件西装,走近时,手缩在袖子里。被他一把拉过去,揽住肩膀。
      “你不是好奇你那师哥来这里干什么吗?”他蓦地凑得极近,男人身体灼热的温度贴住她颈部,连同热息也裹住她耳尖,“正好住我们旁边,听见没?”
      听见什么…这么吵。
      楼下几层有个大型游乐场,游泳池里是密密麻麻的人潮。
      夏仰被迫压在栏杆上,往旁边亮着灯的屋子里看过去。人影飘渺,只是能听清有两道男声和一道女声,嬉笑嗔骂着。
      她却恍然一顿,听出了师哥是在过夜生活。
      只是,屋子里不止有他一个男人。
      瑟缩后退的脚步被段宵抵住,他显然乐意看见她这副滤镜全碎的样子,哑声笑,重复她的话:“你师哥身体不好?”
      "…"
      夏仰声若蚊蝇,红着脸推他:“别在这听了。”
      “你不是很敬重他吗?”段宵衔着她后颈的一块嫩肉,低谑,“大艺术家,也就这个样。”
      身上的外套落了一侧,她里面穿的是条中规中矩的无袖连衣裙,此刻腰身被裹紧。
      身后拉链被他咬住,往下拉。
      声音格外响亮,夏仰怕被旁边那几个人发现,试图推他。
      段宵纹丝不动地从后面搂住她继续亲,一只手臂箍住她腰身,一只手掌抚着她后脑勺往侧边转。
      她头骨生得圆,贴头皮的黑长直发型留了这么多年也耐不住好看。
      昨晚压根没好好感受过她的每一寸,全凭新鲜劲去单刀直入地体验了。
      她在挣扎,段宵指腹摁在她下巴那,像是在威胁:“我还没试过像你师哥那样玩,你想试试?”
      夏仰被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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