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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乖软夫郎的农家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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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这朝中多的是大臣,惦记着这个位置,让你去做,你还推脱...”师文宣笑道。被谢见君婉拒,他也不恼,之所以挑在今日开口,实则只是想摸摸看,他这位学生入仕为官保的是什么心思。
      朝堂上,有野心,固然是好,但野心太大,就会动摇到自己的根本,这从三品到正三品,也就是一步之遥而已,如若方才,谢见君当真应毫不犹豫地下了京兆府尹的官职,那他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这古往今来,被自己一手带大的狼崽子反扑,可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行了,起来吧,大年下的,行这大礼作甚,等下你师母瞧见了,又得责怪我苛待你们了...”
      屋中紧张的气氛骤然消失,师文宣脸上的笑意也见了几分真诚。
      谢见君悄默声地吐出一口气,心道人人都说,这伴君如伴虎,现下如他看来,伴自己先生闲谈,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
      眨眼过了初五,初六开印。
      三皇子还被关在寝宫中不得外出,听说宫中贵妃娘娘去求了好几趟,圣上连人都不见。
      如此变故,让三皇子手底下的大臣们,各个都惴惴不安,生怕他自此以后,失了盛宠。
      反倒是太子一朝得势,举荐的新任京兆府尹,得了崇文帝的首肯。
      这京兆府尹,是从吏部调过去的,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刚上任,不出一旬,就收拾好了刘文生遗留下的烂摊子,还把京中数年来的悬案都翻了出来,说要一一抓捕凶手,还上京百姓一份清明,声势之浩大,闹得满城都轰轰烈烈。
      谢见君因此嘱咐了云胡,叫他到生产前,尽量不要外出,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城中的带刀府役给冲撞了。
      二月刚过,上京城中又下起了一场大雪。
      夜色渐深,乌云遮月,云胡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下腹疼得厉害,他猛地攥住谢见君的手腕,
      “夫、夫君,我怕是要生了。”
      第124章
      云胡发动得仓促, 但好在半月前,柳云烟帮着找好的稳婆和乳母,都已经住进府中, 一应生产要用的东西, 谢见君也检查过很多回, 现下他稳住小夫郎后, 就将人都唤了起来。
      这产房便是再进不得了。
      他焦躁地在檐下来回踱步, 不多时, 这白莹莹的雪地上,满是杂乱的脚印。
      “王婶,云胡怎么样了?”
      王婶子端着新烧开的热水,正要往屋中送,冷不丁衣袂被扯住, 她抬眸对上谢见君急切的眸光。
      “主君宽心,稳婆说主夫暂无大碍…”
      “无碍是怎么个无碍法, 疼不疼?”说出这话, 谢见君便自觉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生孩子都是鬼门关里滚一遭, 怎么可能不疼?他搓了把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王婶,等下你把圣上赏赐下来的人参找出来, 熬些参汤给主夫送屋里去。”
      “主君莫急,您方才已然嘱咐过老身了,这参汤, 正在锅中煨着呢…”
      王婶子话音刚落,眼前倏地就不见了人影儿。
      灶房门一开一合, 谢见君小心翼翼地端着热腾腾的参汤出来,递给来催热水的乳母。
      “麻烦您了…”
      “主君放心,我们都是生养过的,主夫的胎位正,很快就能顺下来。”
      可是没见过哪家生孩子,这做夫君的,慌乱成这幅模样的,乳母心里暗忖,这恐怕是不拦着点,都得冲进产房里了。
      “哎好好...”听了乳母的安抚,谢见君也没半点放心,他耳朵紧贴在房门上,只听着难以抑制地呻、吟声隔着门板泻出,这心里,就像是被一双手紧紧地扼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见君,你别慌,你要是乱了手脚,云胡在里面,只怕是更不好受。”许褚拄着拐,上前来相劝道。
      “先生,我没事....如今已是夜半,天又冷得厉害,您早些回屋里歇着吧”谢见君短短地应承一声,眸光一直落在卧房门上,不曾挪开,竟是连最起码的礼节都顾不得了。
      许褚见此,叹了口气,将拐棍搁放在一旁,兀自坐在檐下,手持佛珠,微闭着眼眸念念有词。
      “阿兄,家里怎么了?”许是人来人往闹腾的动静太大,连满崽都被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东侧卧房里出来。
      谢见君解下身上披着的厚裘,将只着一层薄薄里衣的满崽,一整个团团包裹住,低声道,“云胡在生小娃娃呢。”
      “是大福要来了吗?”原是迷迷瞪瞪的眼眸霎时瞪大,满崽面露惊喜道。
      谢见君无奈,当初就该劝着云胡,别把取乳名这种正经活儿,安排给这小崽子,这下好了,他就认准了大福,成日里就是“大福大福”的唤着,直唤得谢见君头疼。
      “是大福要来了,但乖宝宝也得睡觉了!”他搂紧满崽,应和着他的话。
      “不睡,我要陪你等着,阿兄肯定很担心云胡,我跟阿兄一起...”说出这般体贴的话来,满崽却适时打了个哈欠,眼睛已经是半睁模样了。
      “好好好…”谢见君一下接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个一刻钟,就将困倦的人给哄睡了。
      他起身将睡熟的满崽抱回屋中,又把在雪地里干站着的昌多,也叫了进来,让他今夜在这屋里歇下。他一个大人,生熬上一个通宵,身子都不爽利,何况是两个半大孩子。
      这两小只安顾好后,他也没闲着,去灶房蒸了一小碗金黄油香的鸡蛋羹,托给王婶子,送进了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