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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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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第77节
      这个姿势让陈默更难受。
      他拉长的脖颈喉结艰难滑动,推拒不开,只能含混:“席司宴。”
      席司宴嗯了声应他,却吻得更深。
      第54章
      客厅桌上的快递包装纸最后是席司宴收拾的, 连带着房子里所有垃圾桶全换了一遍袋子,拿到楼下。
      陈默见他重新走上来,开口说:“每次我觉得你洁癖严重的时候, 你总给我惊喜。在我觉得你压根没有洁癖的时候, 你强迫症一般收拾的样子, 又让我觉得自己活像是生活在垃圾堆。”
      “习惯了。”席司宴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陈默穿着拖鞋的脚,撞了撞席司宴的小腿:“你这毛病挑时间也挑对象是吧?”
      席司宴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 躲开:“别闹。”
      “啧,这时候装矜持了。”陈默摸着自己还有些发麻的下唇,没忍住吐槽:“你这么熟练, 一看平日里学习就很好。”
      席司宴挑唇笑了笑。
      自从他保送通知下来之后, 陈默几乎没有再见过他穿校服的样子。
      他的私服看不出品牌, 颜色很简单, 但质感都很好。平日里随随便便一顶鸭舌帽往头上一盖,走在人群里也还是难掩鹤立鸡群的感觉。
      “今天还回去吗?”陈默问他。
      席司宴在他旁边坐下,将陈默露在外面的膝盖用毯子搭上, 开口:“嗯,回。”又提醒:“开空调的时候不要贪凉。”
      陈默的注意力则放在那句回上。
      侧头看他,幽幽:“你来去倒是洒脱。现在一想到这房子你买的, 我就有种自己天天在这儿苦等你临幸的感觉。”
      “什么比喻。”席司宴说:“最近家里有点事。”
      陈默正经两分:“怎么了?”
      “问题不大。”席司宴见他还看着自己,倒是解释了两句:“席家这些年看似各行领域人才辈出, 核心生意其实一直还是靠着我爷爷掌舵。他今年心脏不好,海外部分交给了二叔, 国内的暂时我爸替代, 但他这些年和我母亲一直在外经营自己的生意, 对内部不是很熟悉, 爷爷让我学习着上手。”
      陈默对席家人都不是很了解。
      但他知道席司宴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他后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席家做得那么出色,除了自身能力,应该也得益于从小的耳濡目染。
      陈默:“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嗯,病情暂时控制住了。”
      上辈子陈默隐约听过一嘴,席司宴回国的真正原因就是他爷爷的身体撑不下去了。那时候陈默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就传出了离世消息。追悼会杨家所有人都去了的,唯独陈默,那时候刚被杨跖支使去了外地出差。
      他当时还觉得挺莫名其妙。
      因为那个出差的行程,原本定的是杨跖自己人,一个肥差拱手让人,杨跖看起来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结果他那趟出差回来,在公司里听见别的人闲聊,才隐约得知杨舒乐去席司宴手底下的公司实习,就是这次追悼会后定下的。
      那会儿杨舒乐在杨家地位高,连带着公司里不少人都期盼着杨家三个儿子同时身在公司里,谁会更胜一筹。
      那些话似乎都还言犹在耳。
      “好戏落空了呀,我就说,这舒乐少爷明显还是孩子心性,和另外两位不能比。”
      “他去的可是华鼎,多少应届毕业生打破了脑袋都想挤进去的地方。”
      “有关系没办法嘛。”
      “如今华鼎的少东家掌权,从小和咱杨氏小公子一块长大的,交情自然不一般。对比起二少,他真要进公司,怕是被啃得渣都不剩。”
      “大少总会保他嘛。要说亲疏远近,大少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向比较好。”
      “可咱小少爷不需要啊,人如今入赘华鼎,还怕将来没有前途?”
      那些嬉笑,在当时的陈默听来尤其刺耳。
      陈默很早就开始涉足家族公司,不过杨启桉上来就先让他去基层干三年,并不是因为重视,是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和杨家出现明显裂痕。
      他好不容易爬上去。
      野心昭然若揭。
      杨氏集团有很多家族企业共有的毛病,党羽派系斗争非常激烈,陈默花费很长时间在公司培植自己的势力,也掩盖不了他树敌无数的事实。
      乍然听见这种话,他当时心里就已经把席司宴放到了对立面,这也是后来为什么那个项目最后的庆功宴,陈默并不想给他好脸色的原因。
      如今从那种环境里抽离。
      从来只在别人口中,或者远远打过照面的人,此刻就坐在身边。
      这种感觉很微妙。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席司宴问他。
      陈默摇摇头,开口:“没什么,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运气也不算太差。”
      失败了一次的人生,还能重来。
      走错的路还能改写。
      以及,让某些人,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和关系,在自己十七岁这一年打下深刻烙印。让他记忆里贫瘠荒凉的青春,变得有些浓墨重彩。
      席司宴不知道陈默看着自己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在听见那句运气还不算太差的时候,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蹙了蹙眉。
      各种情绪交织,五味杂陈。
      “下周我有时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席司宴抓了他的手,捏着他的骨节漫不经心问。又说:“就当试试里的第一步?”
      陈默看过去,缓慢:“第一步我们不是已经实践过了?”
      席司宴一愣,失笑:“那个不算。”
      “那什么才算?”陈默非要在这种时候刨根问底。
      席司宴思考两秒,认真回答:“你所好奇的男的和男的之间的所有感觉,我希望从最简单的开始,就当约会,只有我们两个人。”
      陈默被说得有点心动。
      可去哪儿就成了个问题。
      他们并没有急着做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席司宴偶尔会过来,晚上就住在陈默隔壁房间。
      他们会在厨房简单下碗面。
      陈默查完资料没事的空档,会拉着席司宴去楼下的篮球场和其他人打一场,每次他都很克制,席司宴也不让他过分剧烈运动。
      下午或许会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相对而坐,陈默有写不完的暑假试卷,而席司宴则盘腿在笔记本上敲东西。
      陈默偶尔瞄一眼,有他懂的,也有不懂的。
      但他选择什么也不问,毕竟这不该一个高中生懂。反而是席司宴,对他总是一边写试卷一边摸鱼的行为看不惯,督促强度让陈默梦回高二上学期被他指导的那段日子。
      晚间他们会一起在沙发上看场电影。
      然后各自洗漱,进房睡觉。
      除了那天那个吻。
      他们的关系更像是还没搬出宿舍的舍友,延续了很多在学校里的轨迹和习惯。
      但又有明显不同。
      陈默能清晰感知这寸空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起床了,在刷牙,在洗澡,还是他下午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间,陈默已经很习惯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另一个人悄无声息完全侵占,而且接受良好。
      七月末的最后一天,下了这个夏季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
      暴雨如柱,陈默在某天下午从楼下大爷那里买回来的几盆多肉,在阳台被打掉了好几片叶子。
      他冲出阳台搬进来时,半边身体全部湿透了。
      正站在玻璃门那里拧水的时候,社交软件上江序发起了群电话。
      陈默本来想挂,结果一个错点,点了接通。
      他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四五个头像都已经亮了。
      江序第一个在语音通话里大喊:“兄弟们,今夜过后我就要渡劫飞升了!祝福我吧!”
      有人问:“你那边什么声音啊?”
      江序:“他妈的!我家住顶楼!漏水了!现在水都要淹到我小腿肚了,楼下那家人正在门口和我妈对骂呢。”
      果然,能听见背景音里夸张的对骂声。
      还有劈里啪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确实,今夜好大的雨!”
      “我还在赶英语卷子,明明这天气适合睡觉啊,操!我何时能毕业解脱啊!”
      群里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很热闹。
      老苟正在说:“我在我外婆家,乡下地方,你们感受过没?在没有空调风扇的地方,下着大雨,躺在凉席上的感觉,好像回到了我小时候。”
      “我是在城里长大的街娃儿谢谢。”
      “乡下的蚊子是不是特毒啊?一咬一个大包。”
      “老苟我下学期再看见你,是不是就能有幸见着一非洲小伙了?”
      “滚。”
      通讯里正热闹的时候,陈默察觉到自己头上盖来一毛巾。
      他停下拍衣服的动作,倏然回头:“洗完了?”
      “嗯。”席司宴的头发还湿润的,脖子上搭着一浅灰色毛巾,但是脸色奇差,一边上手擦着陈默的头发,拧眉:“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和我一起洗了个澡?”
      “这不是雨太……”
      陈默的声音被手机里一声卧槽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