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

  • 阅读设置
    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 第38节
      浮金靥?
      是香的名字吗?
      乌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不想打扰到宁轻鸿,刚仰起脸,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等打完哈欠,再睁眼,就发现宁轻鸿不知什么时候,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眼角还挂着打哈欠时溢出的泪意。
      乌憬有些无措地眨了下眼,然后小心地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会发出声音了。
      因为被捂着,他嗓音闷闷,让人听不太清,“乌乌不说话。”
      宁轻鸿轻笑,“困?”
      乌憬捂着嘴,温吞地点点头。
      宁轻鸿抬指作了个手势,边对乌憬道,“乌乌自己去御花园玩一会儿?”
      乌憬愣愣的,“玩?”
      宁轻鸿笑着应了声。
      乌憬松开捂着嘴巴的手,“乌乌自己玩?”
      宁轻鸿搁下笔,对乌憬伸了下手。
      乌憬试探地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走到宁轻鸿身前,他还是有些困,走的时候只觉得下一步他就要倒在宁轻鸿身上了。
      昏昏欲睡地闭上眼,蜷缩进一个温柔舒适的怀抱。
      下一瞬,就被人用干净的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宁轻鸿拭去他的泪意,“哥哥在忙,一会儿再跟乌乌玩。”
      乌憬点头,“好。”
      乌憬被宫人扶走,没走两步,他又小跑回来,拉住宁轻鸿的衣角,吞吞吐吐的,“哥哥,狗狗?”
      宁轻鸿笑,“乌乌可以跟狗狗玩。”
      乌憬这才开开心心地跟着宫人走了。
      宁轻鸿瞧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把折子合上,掀开下一本。
      拂尘当即跪下,“奴才知错。”
      宁轻鸿,“下次陛下进来前,将燃香用回正常剂量,他并不如我,还不曾习惯药力。”他一目十行,一心二用,“抑或领人去别处玩着。”
      拂尘讪讪应“是”,他忧心忡忡道,“爷若是困了,就去一旁歇歇。”
      宁轻鸿只淡淡应下。
      一个半时辰后,桌上的折子总算不剩,宁轻鸿将笔搁在笔山上,他阖上眼,按了按眉心。
      拂尘几乎要胆颤心惊,“爷,您去歇一会儿罢?”他劝着,“也到午膳的时辰了,老奴让太医院煎碗药过来?千岁爷用了膳后就紧着吃下?”
      宁轻鸿揉着眉心,“不用,直接将药端过来。”
      太医将药呈上时,他正坐在御书房的窗棂下,秋日午后的光线照进来,打到那只半膝高的案桌上。
      一旁斜斜摆着一把紫光檀春椅。
      木料通体乌黑,座椅上还摆着个蚕丝面的软垫,两侧扶手细长,靠背斜着向后。
      比之画中的醉翁春椅,瞧着还要金贵。
      宁轻鸿斜斜靠着,闭目养神。
      被拂尘提醒后,才将药饮了一半入肚,一个既能产生困意,又不会彻彻底底让人睡死的量。
      待千岁爷又阖上眼,殿内的宫人都安安静静地低眉垂首,拂尘挥挥手,便鱼贯涌出。
      只在大开的殿门旁候着。
      另一旁,乌憬吵着让宫人把自己的布老虎拿过来后,就当做毛线球一样,跟御花园的小狗抛着玩。
      他扔,小狗拖着残腿去捡。
      因为天子喜爱这只小野狗,太医院也对这只小狗的残腿格外重视,医了这么些日子,小狗的腿总算可以在地上点一点了。
      虽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也不至于完全不能动。
      乌憬抛了两三回,让小狗运动了一下,才叫那个被咬得都是口水,脏兮兮的布老虎捡起来,又抱起小狗,郑重其事地说是把布老虎送给它。
      小狗“呜呜”直叫。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乌憬全身上下都沾了狗毛,直到午膳才被带去洗了手,去吃饭。
      结果到了膳厅却只有一个人,乌憬等了一会儿,直到宫人都给他布完膳了,还是没等到宁轻鸿来。
      乌憬只好自己慢慢地开始吃午饭。
      等用到一半,他隐隐发觉了什么不对劲,膳厅的宫人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格外谨小慎微起来,走动做事都放轻了步伐,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些宫人只有在宁轻鸿跟前才会这样,在他这个傻子皇帝面前虽然恭敬,但并不拘谨。
      乌憬用完膳,想着该到对方批完折子,休息的时间了,结果宫人带他到了御花园后,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他抱着小狗,坐在石凳上,一时有些纳闷。
      后面又重新收拾收拾心情,在御花园打发时间,黄昏到来时,乌憬正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小狗蜷缩在他脸旁,也在酣睡。
      被宫人叫醒时,乌憬模模糊糊醒来,才发现到了晚膳的时辰,不知怎么,他有些期待,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心情有一点踊跃。
      等再次到了膳厅,却依旧空无一人。
      乌憬在殿门旁站了一会儿,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膳食,重新提起精神,准备积极吃饭。
      他坐下来,提起筷子时,攥了好一会儿,又搁下。
      一旁布膳的宫人袖子被拉住,一低下眉眼就瞧见抬头仰脸看他的陛下。
      乌憬晃了晃人袖子,“哥哥呢?”
      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乌憬小声问,“千岁哥哥?”
      宫人立即道,“回禀陛下,千岁爷正在御书房。”
      还在批折子吗?
      这么忙?
      乌憬突然有点心惴惴,有一种他让别人来帮忙处理自己的工作的心虚感。
      乌憬故作茫然,“哥哥?”
      只是并不是人人都像宁轻鸿,简直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乌憬只说两个字,就能听懂他这两个字包含的所有意思。
      宫人又问,“陛下可是要去寻千岁爷?”
      乌憬有些心动,“哥哥吃饭?”
      提醒宁轻鸿吃饭就好了吧?
      宫人显然会错了意,有些犹疑,“那奴婢就带陛下去御书房?”
      乌憬这么一听,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唇,有些犹豫。
      宫人以为陛下听不懂,放轻声音,“陛下要找哥哥吗?”
      乌憬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顺着宫人的话愣愣的重复,“找哥哥。”
      他就去看看,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午膳跟晚膳都忙得没吃?
      就看看。
      ·
      秋日的天黑得早,从黄昏到夜里,不过短短一刻钟,凉得也快,照进窗棂的光线早就变成吹进来的夜风。
      宁轻鸿缓慢地睁开眼,从沉睡到醒,他的气息依旧过渡的平稳,绯红色的官袍垂落在地,他抬眸看向窗棂里透进的昏暗的光线。
      是淡淡却少得可怜的月光。
      殿内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一片漆黑,昏暗下只能隐约看见事物的影子,因为无人敢进来,周遭也一片死静。
      怕吵着他,廊下甚至一盏宫灯都未点。
      宁轻鸿在黑暗中倚靠在身后的紫光檀春椅上,搭着扶手的指尖一动不动,只是目无所定,静静地看着什么。
      他的眉眼中缓慢地爬上了一丝惫懒。
      宁轻鸿静静阖上眸,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乌木扶手,速度缓慢,想起来了叩一下,困倦了又停顿下来。
      许是这动静引起了守门宫人的注意,候在门边的拂尘向内瞧了一眼,招了招手,派宫人进去点灯端茶。
      宫人端着一直备好的热茶躬身走了进来,不知为何,心下止不住的战战兢兢,一直到了窗棂旁的案桌前,才停下步伐。
      因为案桌较矮,得跪坐下来,才能将茶盏稳稳放至到桌面上。
      宫人在漆黑中忍住手指的颤抖,
      一丝不苟地动作着。
      背后隐隐被这秋日的凉激起一片寒意,不知怎么,总觉得头顶有人正投过来视线。
      她端起木盘时,下意识看去。
      同千岁爷一对无波无澜的双眼对上。
      “砰——”的一声。
      木盘被骤然吓得跌落在地。
      拂尘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瞧见主子这一副惫懒又捎带冷意的神情,霎时头皮发麻,立即道,“扰了千岁爷清静,拖下去!”
      他话落,迅速有两个手脚利落的太监走上前,二话不说,便用帕子捂住宫人可能会喊叫的嘴,硬生生将人从地上拖起来,不顾人挣扎,飞快往殿门外拖去。
      持着宫灯的两列宫人们在这时瞧瞧好回来,流水一般低眉垂首地提灯走进。
      殿内霎时大亮,让人将这一幕看得一览无余。
      乌憬恰巧跟在宫人身旁,绕过那墙琉璃影壁,只走了一段路,便停在殿门前,只微微一抬眸,就撞见这么一副凶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