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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报了老年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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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报了老年团 第12节
      祁谨川摁亮手机,找到置顶微信,给俞早发了条语音。
      祁谨川:【俞早,周末有时间吗?】
      很难得,那边居然秒回。
      俞早:【有的。】
      男人抬眸,远远望向对面炙热的一团火红,清润的嗓音里沁出一丝笑,“要一起踏秋吗?”
      第11章 老年团 (11)
      老年团(11)
      周日,是个晴天。
      秋光明媚,碧空如洗,适合约会的好日子。
      如果俞早和祁谨川算得上是约会的话。
      她不到六点就醒了。她其实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脑子里始终惦记着这一件事。
      祁谨川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要约她一起踏秋。
      只要他问,她就永远有时间。
      她甚至都没去深究他的出发点。
      人不能活得太清醒,该糊涂就糊涂,很多事情不适合想得太明白。
      她不敢主动,可倘若他开口,那她便会毫不犹豫答应。
      大小姐周末赖床,俞早也不用去喊她起床。
      她做了简单的早餐,两片烤面包和一个煎蛋,外加一杯速溶豆浆。
      解决完早餐后,她开始捯饬自己的行头。
      时间还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妆是一定要化的,总不能素面朝天去见白月光。这几次和祁谨川不期而遇,她都没有化妆,还顶着大油头,蓬头垢面,模样狼狈。
      俞早平时很少化妆,她觉得办公室那些油腻的秃头老大哥不配看她精致养眼的妆容。
      不过她化妆技术不错,她对着教程轻轻松松就撸了一个秋日柔雾画报妆。车厘子色口红是点睛之笔,整个妆容完成度很高,服帖细腻,气质绝佳。
      这个妆容和大衣、毛衣的适配度最高。
      这两日气温回升,穿大衣会热,毛衣刚刚好。
      俞早打开她的衣橱,入眼一团红。红色由浅入深,有序排列。
      学生时代嫌红色俗气,这两年血脉觉醒,日渐中意这种高饱和度,炙热的颜色。
      视线从这排衣服上逐一略过,俞早很快有了决定。她选中了一件枣红色毛衣外套,内搭同色系的小吊带,白色阔腿牛仔裤衬出她匀称窈窕的身材。脚上蹬一双轻便透气的帆布鞋,方便走路。
      踏秋,踏秋,就是用一双脚走出来的。
      俞早对着镜子仔细欣赏了两遍,嘴角微微上扬。
      她很满意自己的妆容和这一身穿搭。
      不过这份满意并未持续多久,她很快就察觉到少了什么。
      具体少了什么呢?
      她坐在化妆镜前,拧着秀眉,从上到下审视自己的形象。
      头发、眉毛、眼睛、睫毛、鼻子、嘴巴、耳朵……
      耳朵!
      思绪骤停,俞早不由自主摸上右耳耳垂。
      一周过去,耳洞已经长好了,可以戴耳环了。
      她拉开抽屉,到处找耳环。
      可是她只有两三对耳夹,根本没有耳环。
      而且这几对耳夹她也不喜欢了,她嫌它们不好看了 。
      怎么办?
      只能找闺蜜救场。宁檬这姑娘最喜欢买饰品,项链、耳环、手镯是她的心头好。她最近入了翡翠深坑,光手镯就买了十来支,还不包括那些退掉的。
      俞早不敢吵醒大小姐,她小心翼翼地旋开主卧的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去。
      她心虚地往床上瞄了一眼,大小姐抱着熊猫玩偶睡得更香,一时半会根本不会醒来。
      她找到闺蜜的饰品盒,盒子里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耳环,看得人眼花缭乱。
      俞早不敢耽搁时间,随便挑了一对合眼缘的珍珠耳线。
      爆亮的淡水珍珠柔润大气,光芒四射,金色耳线长度适中,拉长脸部线条,弱化侧脸棱角,高级又出彩。
      她戴上就舍不得摘下来了。
      要是一早就知道耳环戴起来这么漂亮,她就该早早去打耳洞,也不至于拖了十年,现在临时抱佛脚。
      拿完耳环,俞早还贴心地替闺蜜盖好被子。
      这姑娘的睡相可真不敢恭维,四仰八叉,还爱踢被子。一觉醒来,被子时常被蹬到了床底。
      一切就绪,俞早开车前往和祁路。
      她和祁谨川约在a大一院的职工宿舍楼,他住的地方。
      日光之下,蓝色路牌清晰,整条和祁路静谧如画。
      通过导航,她找到目的地。
      一排新建的建筑,楼与楼之间挨得很近,方方正正,密密麻麻,大老远看过去像是在堆俄罗斯方块。
      门口设有岗亭,来往车辆需要登记。
      俞早没打算开进去,她把车停在路边。
      车顶栾树摇曳,半树葱茏半树红,一半尚在夏天,一半早已入秋。
      她熄了火,掏出手机给祁谨川发了条微信。
      俞早:【我到了,在路边等你。】
      对方秒回。
      祁谨川:【我出来了。】
      俞早站在车边等了两分钟,随后就捕捉到一抹颀长身影。
      很凑巧,祁谨川今天也穿了一件毛衣,烟灰色圆领毛衣,毛衣的印花是不规则的,看似杂乱,实则排列有序,最终组合成一艘艘停泊在岸的轮船。
      俞早突然记起了很久之前看的一部美食纪录片。一对以捕捞带鱼为生的夫妻,丈夫一次次扬帆远航,妻子就在家中照顾一家老小。
      不论刮风下雨,返航那天妻子一定会在港口迎接丈夫。轮船鸣笛入港,停靠在岸,丈夫站在甲板上自豪地向妻子炫耀他捕获的大带鱼。
      风中霜月,水里寒刀,光影在鱼身上寂静流淌。
      丈夫的笑脸俞早记了好久好久。
      她时常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他在去世前是一名船员,受雇于浅都的一家轮船公司。一年中有大半年漂泊在海上,在家的日子少之又少。
      聚少离多,俞早小时候最期待父亲回家,她每次都会带回很多新奇的海产品。
      有一年过年,父亲带回了一条两米长的带鱼,是从一个渔民手里花高价买回来的。俞早第一次见那么长的带鱼,可把她兴奋坏了,把邻居小孩全叫来围观。
      糟糕,今天想吃带鱼了!
      ——
      “早餐吃了吗?”
      一记温润嗓音入耳,成功唤回俞早发散的思绪。
      她倏然回神,迎上祁谨川温柔的视线,话到嘴边愣是给改了,“还没。”
      事实上,她刚吃完早餐,胃里很充实。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愿意陪他再吃一顿。
      祁谨川笑容和煦,“我也没吃,正好一起去吃点。”
      他扬手指指前方一排商铺,“那边有早餐店,你想吃什么?”
      俞早举目远眺,婆娑树影里商铺林立,人流密集,烟火气扑面而来。
      他身陷市井人间,近在咫尺,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脸。
      这个男人终于有了实感,他再也不是她记忆里那道冷冰冰的背影。
      俞早赫然一笑,“我都行。”
      距离不远,两人步行过去。
      走了一段路,俞早看见两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正在替栾树修剪枝桠。修剪下来的树枝突兀杂乱地横在地上,铺满一个个可爱的小灯笼。
      她心念一动,走过去找环卫工拿了两支。
      面对祁谨川疑惑的目光,她及时解释:“我拿回去插.瓶。”
      祁谨川提醒她:“栾树有蚜虫,你先检查一下。”
      俞早正面,背面,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蚜虫后她才放心。
      她捧着栾树花枝,花束映出她的脸,一时之间竟分不出是人美,还是花美。
      祁谨川注意到俞早化妆了,清透温柔的妆容很适合这个秋日早晨。
      看得出来她很看重这次见面。这点认知让他不由勾了勾唇角。
      两人并排而行,他体贴地让俞早走内侧,他替她隔开行人和车流。
      他侧头,正好撞见女人微黄的发梢在阳光下透出点点金色。枣红色的毛衣红得耀眼,团团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