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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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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45节
      都要离婚了,还这样不分场合地痴缠折磨她。
      他是自己的恩人没有错。
      但自己也对他倾注了全部的心思和爱意。
      说自己厌倦了,要离婚的是他,拈酸吃醋找不痛快的也是他。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能痛快地结束?
      委屈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如同洪水猛兽般要将人吞没。
      松似月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撕咬一刻不停,且越来越猛烈。
      顾之舟鲜血淋漓也没有松开她,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
      禁锢自己的双臂骤然松开,松似月早已泪流满面。
      她不肯让顾之舟看她的脸,脸颊深深陷进胳膊肘,整个人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顺着墙壁一点点滑落下去。
      她爱得太卑微。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顾之舟抬起手臂,条件反射一样想把她搀扶起来。
      然而手刚伸到一半,松似月就呜咽地开了口:“饶了我吧,之舟……求求你……”
      饶了我,不要再给我无谓的希望。
      不要再让我误以为你还爱我。
      顾之舟愣住了,喉咙干涩,口腔疼得如同火烧。
      松似月上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脆弱无助,还是叶喜重伤的时候。
      顾之威结婚,对她的打击这么大吗?
      半个小时之前,他还想跟她说不离婚了,还想跟她生孩子,地久天长地过下去。
      两人一站一蹲,心里都是一片冰凉。
      正在这时候,松似月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护工态度恭敬:“松小姐,您要过来吗?”
      松似月抹了一把眼泪,缓缓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我已经到了,马上进来。”
      “好的。”
      挂上电话,松似月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
      磅礴的怒意淡去,随之而来的平静,给她温婉的气质平添了冷意。
      顾之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
      这样的松似月不仅让他陌生,还让他隐有点害怕。
      顾之舟三十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害怕,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
      常年上位者的敏锐又告诉他,此刻绝对不能跟松似月硬碰硬。
      “我跟你一起进去。”顾之舟说。
      松似月呼出一口热气,没有拒绝,抬腿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松似月刚推开门护工就起身迎了上来:“松小姐您来了,这位是?”
      照顾植物人很辛苦。
      不是所有人都做的长,上一个护工自己辞职了。
      这个护工是半年前松似月找来的,她不认识顾之舟。
      松似月依旧不想说顾之舟的身份,只含糊应了声:“我朋友,顾先生。”
      “顾先生您好,”护工说礼貌地说道,“我去沏茶。”
      “不用麻烦,”松似月说,“他看看就走。”
      护工没有坚持。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好的。”护工拿了大衣,对松似月和顾之舟颔了颔,开门走了。
      植物人不能进食,本来应该憔悴。
      但叶喜的状态却很好,高级营养液把她滋养得红光满面,安详得像是刚睡着的样子。
      顾之舟和松似月都没有说话。
      空气静默无声,只有机器运转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之舟安静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松似月坐在床边给叶喜按摩胳膊,留给顾之舟一个倔强拒绝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顾之舟微微叹了口气:“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我先走了。”
      “好。”松似月没有回头。
      “那……”顾之舟脚步顿了顿,“你明天几点下班?”
      “明晚没有排练,五点左右。”
      “那我接你去。”顾之舟说。
      松似月手微微一顿:“要去办理离婚手续吗?我可以争取早一点……”
      松似月没有说完。
      病房门不轻不重「啪嗒」一声,顾之舟走了。
      松似月闭了闭眼,慢慢低头,把额头贴上叶喜冰凉的手背:“妈妈,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眼泪从指缝间无声的滑落下来。
      把叶喜冰凉的手背烫得抖了一下。
      松似月难得睡了一个整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叶喜的床头放着一大束烂漫的百合花。
      小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蒸饺,清粥小菜一应俱全。
      她以为是护工买的,洗漱完就欣然吃了起来。
      吃完后,护工才提着包匆忙进来:“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太堵车我来晚了。呀,已经吃上了?我还给你买了早餐……”
      “我以为是你买的。”松似月诧异。
      “不是我。”护工摇头。
      松似月开门准备去问问护士,迎面就碰到谭阳意气风发的脸:“味道怎么样?医院的食堂,我让主助理顺手给你也拿了一份。”
      “谢谢你,谭医生。”松似月有点局促,她不习惯别人的殷勤,“不客气。”谭阳轻描淡写应着,大大方方跨进病房,熟练的拉过点滴上的记录本翻阅起来。
      “消化内科主任还查护理部的房?”松似月问。
      “哟,”谭阳笑了,“还记得我是消化内科主任,看来松小姐对我也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分明只是个玩笑。
      松似月却仍然觉得不太自在。
      谭阳继续说:“创伤性植物人护理,对消化科主任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松似月点点头没有说话。
      谭阳神情变得严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调取阿姨的病例,我一个在国外的师兄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
      “真的?”松似月眼睛顿时一亮。
      谭阳只觉得心脏遭遇了重击,他稳了稳心神:“当然。”
      “好。”松似月答应得很爽快。
      瑞星医院非常注重病人的隐私,对谭阳这个消化科主任也没有例外。
      两人楼上楼下调取病例手续,签字盖章,忙活了一个钟头才办理妥当。
      松似月把签字好后的委托书递给谭阳:“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已经很详细了。”谭阳说。
      “实在不好意思谭医生,我来不及了,要先去舞团。”松似月看了一下腕表。
      谭阳微微侧头,语气有点失望:“松小姐对我可是一点不客气,我以为你怎么着都会说一句下次请我吃饭这样的客气话。”
      松似月有点抱歉:“实在不好意思,饭是一定要请的,到时候我约老师一起。”
      “你确定?”谭阳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揶揄。
      松似月却不愿意多想:“实在不好意思。”
      她一本正经道歉,谭阳反倒不好说什么:“那我等着你的饭。”
      “好。”松似月说完就要走。
      “等等。”谭阳突然叫住她,“你开车没?”
      “没有。”“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打车很方便。”松似月连忙摆手。
      “没事,”谭阳已经往外走了,“正好我要给老爷子送东西,一起过去。”
      谭阳没有再给松似月拒绝的时间。
      说完这句就直接当着松似月的面脱下白大褂,连同文件递到一个小护士手里,“有劳,帮我送回办公室。”
      小护士双颊一红:“好的谭主任。”
      “走吧,还愣着干嘛?”谭阳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松似月,“不是赶时间吗?”
      松似月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