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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后即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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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后即焚 第30节
      “再说你比我大那么多,我出生的时候还是你和产婆一起接生的呢,叫声哥都算降你辈分了。”
      梁宵严被他气得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出生时自己刚十岁,顶多帮忙烧个热水递个剪刀,在他妈让他把孩子扔了时抱着跑了一宿,这算哪门子的接生?
      他那张嘴上别说把门的了,连个把窗户的都没有。
      “那你想叫什么?”
      游弋大眼珠子乱转,“我叫了你肯定抽我。”
      “你还知道我会抽你?放开。”
      “不要!”
      “讲不听是吧?”
      “听的,我可听了!”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手,不过在放开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照着哥哥的手背“吧唧”亲了一口。
      “你!”梁宵严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反手扬起,作势要扇!
      游弋撅着屁股把脸送到他手边。
      卷翘的睫毛在颤,脸上潮红一片。
      “……”
      梁宵严骂了句脏话。
      要搁以前这巴掌一定会甩他屁股上,但现在他只是收回手。
      “铛铛。”
      小飞敲门进来,阴阳怪气的:“没完了你们?我跟外面站半天了。”
      游弋那脸拉得比驴还长。
      “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嘿,再不来你就挨抽了知道吗?”
      “我谢谢你啊!”
      “客气!”小飞拿出橡胶管捆住他的手腕,拍拍手背准备扎针。
      游弋半点即将被扎的自觉都没有,伸着脖子找哥哥。
      但屋里哪还有梁宵严的影子。
      “对了,你手机找到了。”小飞把屁股挪过来,“在我口袋里呢。”
      游弋掏出手机,还顺了包烟。
      “少抽点,还有伤呢。”
      “疼。”
      脸上刚刚还荡漾着的笑容消散殆尽,他眼底冷得像覆着层冰。
      单手挑开烟盒,磕出一根,用牙齿咬出来,“火儿。”
      刚说完小飞的打火机就伸了过来。
      他就着他的手点燃了烟,苍白的唇张开,轻轻呵出一口气。
      刚才那一下撞太狠了。
      床沿的弧度正正好楔进他伤口里,他都能感觉到被挤开的线在扯他的肉。
      和哥哥说话时他全程绷着劲儿,这么一会儿后背就被冷汗浸透了。
      小飞看他疼成这样,“要不给你加支镇痛棒?”
      “不用,对我没用……”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游弋猛地收住声。
      但还是晚了一步。
      小飞的眉毛诡异地挑了起来。
      “对、你、没、用?”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双手抱臂审视游弋:“我记得你长到这么大,都没生过需要上镇痛的大病吧,怎么知道镇痛棒对自己没用的?”
      边说余光边瞄向门口。
      一道人影藏在门后。
      “去年割了阑尾。”游弋支着一条小腿,拿烟的手搁在膝盖上,眉梢都没抬。
      如果盘问他的人是梁宵严,他可能还会结巴几下。
      除了梁宵严以外,他什么人都不怕。
      “在哪割的?”
      游弋说那个下雪的城市。
      小飞顿时垮下脸,不愿意再回忆起有关那里的任何事。
      “走了,你自己玩吧。”
      哥哥走了,他也走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游弋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觉得自己被所有熟悉亲近的人都隔绝在外。
      伤口密密麻麻地疼着,冰凉的药水输进血管。
      四周都是静的,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孱弱的背脊。
      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游弋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大口大口吸着烟,捏着烟蒂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银白色的雾从他浅红的唇缝里袅娜飘出,融进比雾还轻的寂静里,火光映在他眼底有种说不出的冷艳。
      没多少时间了。
      他掏出手机,找到那张保险柜照片,发给朋友。
      -这个型号的保险柜能不能开?
      对面回得很快,是条语音:“太老了,国内够呛有人会开。”
      -那就去国外找。
      “行,我给你找着。”
      -立刻去找,要多少钱随你开。
      “钱倒是好说,我最近在外面倒腾了一批货,不太好上岛,你能不能和梁总通个气儿,让他在北海湾码头给我行个方便。”
      游弋心道,还我给你通个气儿,我在这个家喘气儿都费劲。
      他下床推着吊瓶架走到窗边,双肘撑在窗沿上,兴致缺缺地抽着烟。
      朋友还在催:“行不行你给个话啊。”
      游弋懒得打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对面音乐声震耳欲聋。
      “喂?小游总!出来玩啊!”
      “不了,你什么货?”
      “破烂玩意儿呗。”
      游弋吐了口烟,白雾被风吹到脸上辨不清神色,“你要跟我整这套那就别谈了,挂吧。”
      “哎别别别!手机!手机行了吧。”
      “多少?”
      “一箱。”
      “多大的箱?”
      “……集装箱。”
      游弋一口烟差点呛进嗓子里。
      “不是,你脑子里进猪了?”
      一个40英尺的集装箱能装万八千台手机,从港口过光卸货费都要多少了。
      “哎呀没那么多!”
      对方嘴里塞着馒头似的嘟囔:“集装箱里是红酒,就夹层里有点手机……”
      游弋愣是给气笑了。
      “大哥,你走私啊?”
      “还跟我家走,你想害死我哥?”
      “没有!!!别说的那么难听!走私犯法我可不干!我交税了!还开了通行证!”
      “什么通行证,编号报我。”
      游弋咬着烟蒂,嚼嚼嚼。
      对面磕巴出一串英文加数字。
      他就只剩冷笑了。
      “你拿红酒的证运手机的货,还要在我家码头过,你不走私,你直接寻死!你找找哪片海里有大白鲨直接让人张嘴你跳里得了呗,废那劲儿干嘛。”
      “等等!”说到这他眉头一皱。
      “你不会已经运过了吧?”
      “没没没!这个真没有!”对面连声咆哮,“谁不知道梁总的眼睛多毒!规矩多严!敢在他的码头夹带私货,整条船队禁行一年!我疯了吗我?!”
      “没有最好。”